两姐妹依着规矩跪了下,心头已暗叫了一声糟糕,父亲面色这般严肃,想必今日之事,定是已经知晓了。

    永宁侯厉着嗓子,“你们可知错了?”

    两姐妹皆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永宁侯气的猛的一拍桌子,站起了身,行至了两人身前,“你们可是我侯府的千金,惹出那般事,可是想让这整个长安城中的人都看了笑话?”

    两姐妹抿着唇,继续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永宁侯看着低眉顺目,甚至连反驳之词都没有一句的两人,心头怒火渐盛,只觉得自己这满腔怒火竟像是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,无处发泄。

    永宁侯的气的对着身旁的下人吩咐道:“上家法来。”

    刘管家本欲再劝,可却心知侯爷正在气头上,任凭如何劝定是也听不进去,当下便叹息了一声,命手下小厮去捧来了家法。

    所谓家法也不过就是鞭刑而已。

    永宁侯手里握着鞭子,来回踱着步,“那些女则女训当真是白学了,知书识礼有什么用,到最后还不是照常会做那些糊涂事儿,本侯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光了!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,若是两个姐妹肯服个软,永宁侯手里的鞭子怕是也挥不出,可这个时候,姜婉和姜凝却一个比一个拧,谁都不肯出言认错。

    任凭永宁侯如何说,两姐妹倒是出奇的一致,硬是咬着唇什么都不肯说。

    永宁侯见自己气的半死,而两个人却没有一丁点的反应,手上那鞭子终是有些握不住了,一手扬起了鞭子,“啪”的一声打在了两姐妹的背脊上。

    瞬间身上的衣衫便被打出了口子。

    侯夫人见状,当真是心疼的不得了,旋即便跪在了地上,护在了姜婉的身前,“侯爷息怒,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解决不是吗?两位殿下既都已不在意了,今日见到她们的人少之又少,只需给那些人封了口,此事便不会再有流言传出,一切就还可以当没发生过……”

    姜茵见状,也有些心急,爹爹何时对姐姐这般凶过,当下也跪在一旁劝道:“是啊爹爹,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计较了,如今索性人都已无碍了,此事就此揭过吧,爹爹不提,便不会再有人敢提了!”

    听着旁人在劝,永宁侯的气一时倒也舒缓了几分,不禁又问了句,“你们可知错了?”

    两姐妹这执拗劲儿上来了,竟是两头牛也拉不回来,那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态度,再次激怒了永宁侯,手中的鞭子一眨眼的功夫,便又重重的落在了两人的背上,只是这是不同的是,姜婉的那一鞭子,侯夫人勘勘给挡住了。

    可姜凝却实打实的受了那一鞭,她垂着头,目光澄净又清冷,对于背上那痛,更是好似没有半分痛楚,就好想被打的根本不是她。

    两个姑娘家的衣裙上已染了血痕,永宁侯瞧着心头也是不忍,当即便扔下了手中的鞭子,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