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家里的空调和电热毯二十四小时开着,空气又干又热,王滔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,难得的没有烦躁,只是经常捧着热水杯坐在床上发呆,觉得自己快被蒸成水蒸气飘走了。杨涛忙完了家里的杂事,回卧室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他身上是不是热的,王滔时而觉得好笑,说再热就被蒸熟了。

    杨涛看了看他头上被捂住来的细汗和被温成粉红色的脸颊,终于将电热毯关了,问他还疼不疼还要不要再躺会儿。一直都是疼的,王滔笑笑,把杯子里最后一点热水喝掉,躺下了。被子被拉上去蒙住了半个脑袋,杨涛没走,坐在床边一下下摸着他的后脑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在发呆,也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这几天不分白天黑夜睡的太多,王滔没什么活力,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总哭,只是空落落的平静着,死气沉沉的样子。杨涛正打算起身再倒些水,被王滔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了衣角,只好回头看他。

    “别去乱忙了,陪我待会儿。”

    被看透了心思,杨涛的眼神有些躲闪,但还是躺到他身边把人揽进怀里了。王滔身上确实是热气腾腾,手从毛绒睡衣的袖子里伸出来抱在他,小声说想去上班了。杨涛皱眉,下意识想拒绝,还没说出口,就听王滔小声道,让我做点事情吧。

    “好不好?”王滔抬头微微笑着看他:“让我也忙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杨涛迟疑了一会儿,还是点了点头,他们都需要短暂的忙碌来沉淀下痛苦。王滔最近平静的太过了,他倒是宁愿他大哭一场,好过一直愣愣地发呆。

    医生叮嘱卧床半个月,最后王滔只休息了不到一周,好在被照顾的很好,乖乖吃药喝了许多汤汤水水,又每天被蒙在被子里温养,复查的结果还算不错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恢复工作的时候已是十二月底,王滔还是平静着,连从前最讨厌的中药都能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下去,不吵不闹安安静静。反倒是杨涛被他的安静弄的心慌,恨不得时时刻刻跟着他身边,又不让他干活,路过看见刚刚洗完澡的王滔在洗贴身的衣物都要接过去自己洗。王滔叹了口气,也不跟他争抢,只是看着他低眉顺眼地替自己用冷水搓掉内裤上零星的血迹,转身回卧室铺好了床。

    杨涛回到卧室时,才发现今天他没点小夜灯,点的是之前买东西送的香熏蜡烛,一晃一晃的火光柔柔的,燃烧的烛芯里有带着焚烧气味的甜香。被窝里电热毯开了一阵,很暖和。王滔钻过来的时候被他顺势抱住,又低头在他额头吻了一下。

    最近王滔都睡的不好,他知道,于是侧撑在床上拍了拍他的后背,想看着他睡了再休息,王滔却开始解睡衣的扣子。他小月子里空着涨奶了半个月,痛的要用热毛巾敷,好容易才好一些。杨涛蹙眉,按住他的手,问他是不是又痛了。